退后便下床站到了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别这样张行止,我本来是很喜欢你的。”
张行止心头一紧,强迫自己道:“像喜欢邹超一样喜欢我吗,梁思礼没给我说具体,但他说邹超其实也很合你口味。”
钟亦当时就被气笑了,勾起的唇角里满是自嘲,来之前特地打理过的刘海早已凌乱,他现在就觉得自己今天这么满心欢喜地过来真是傻了。
张行止还在继续。
“你的安全词是什么?这两天我查过资料了。”
“也买了点道具,如果你喜欢那样,我可以配合你。”
“或者就像你自己说的,陪|睡陪聊都可以,让我自己摸索着来。”
煎熬,不止对张行止,对钟亦同样是。
每听张行止用他那拙劣的演技往外挤一句,钟亦心里就揪地更紧点,直到最后忍无可忍,道:“不要惹我生气张行止。”
闻言,张行止嘴边令人生厌的话立时就停了,一双深邃的眸子闪烁不止,像是欣慰,也像是愧疚自责,天知道他为了当着钟亦的面说出这些话,私下做了多久的心理建设。
张行止心情复杂:“我其实没想过我会有这么好的运气。”
只这么几句,就能让你生气。
钟亦哪能不知道这人什么情况,咬着牙道:“虽然梁思礼给你出的点子真是又俗又烂,但我必须承认他起作用了。”
换个人来,别说这么多句,可能嘴才刚张开,他就直接扭身走了,要听也是充耳不闻的状态。
毫不在意的人,自然不会动怒。
这种我就是明摆着要你知道我在逼你的手法,让张行止想破了脑袋也不可能想出来,一看就是梁思礼还记着上次晚上自己对他干的事,特地偷去拿来打击报复了。
下三滥,但效果显著。
他现在生气的原因再明显不过。
“梁思礼说不给你点实感,你是不会承认的。”张行止也不再瞒了,顺着便将事情摊了开来,道,“里奥给我说了你跟邹超的事,也是从季皓川那听来的,但我知道他说的一定不全对,我只是想听你自己告诉我。”
梁思礼说他了解钟亦不是大话,张行止说自己能理解钟亦同样不是。
因为他和钟亦偏执地如出一辙,所以他了解,偏执的人最大的特点就是: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下一秒会干出什么。
张行止完全能接受钟亦后面对邹超做的事,因为钟亦就是这样的人,没藏过,他从最开始就知道。
“你定的拍摄地避开了我爸妈事故的那座山,但你也知道,不管你舍不舍得,我都是会去的,给你们拍只当是练手,真的不用有心理负担。”
张行止说这些的本意是希望钟亦不要把喜欢跟这些太扯上关系,毕竟要是连钟亦那座山都过不了,他爸妈那座就更不用想了。
但钟亦给出的回应,却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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