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管家一直盯着他,瞧见他把想法打消了,这才放下心来,仍旧叫他像之前那样去伺候。忽的有一天,将军被急召进宫,走前只来得及吩咐管家,将昨天说要吃的素圆子送进去,还有荷叶竹笋汤。
这活还是富贵的,他在晚上小心翼翼敲响了门,屏息把盘子摆在了桌上。
“这是给……给您的。”
富贵连另一个主子到底是男是女也不知晓,憋足了劲儿只能冒出来这么一句,随后一弯腰,就要退出去。偏偏这时候,有什么东西没拿稳,咕噜噜从层层叠叠的帷帐里头滚出来,里头的人也急了,哎了一声,掀开帘子伸手去够那白玉球——
帐幔被一只苍白的手拉起,富贵瞪大了眼,第一次瞧见这幔子后头的真容。
是个小公子。
年岁并不大,脸相当白——不是正常人的那种白,兴许是由于常年不见天日,泛着种死白。但他生的相当好看,富贵见过不少公子了,还头一次见生的这样清秀的,整个人细弱的像是池子边上一枝花枝,沾了水,盈盈的。
他淡青色的血管很明显,骤然瞧见还站在桌子前的富贵,怔了怔,赤足又向被子里塞了下。
被褥是亮色的,愈发衬着他孱弱。富贵看了,心想:是。这位小公子果然是病了的。
只是虽病了,美人仍旧是美人。富贵说不出别的,只觉得他病的也好看,格外招人疼些。
小公子瞧着他,又低低头看看地上的白玉球。
“哎……”他轻声说,“掉了。”
这声音很轻,让富贵想起那些老爷身上佩戴着的玉石碰撞时候的声响。
小公子又道:“你能……帮我捡起来吗?”
富贵蹲下身,把白玉球还给他。走的近了,他才闻见帐子里头一股淡淡的香,像揉碎了的花瓣拧出汁儿来的那种腐烂的香。
小公子伸出雪白的手,把那白玉球捧回来了。他又看看富贵,问:“你是新来的?”
富贵忙垂首,不敢再看,恭敬回答:“来了半年了。”
“半年……”小公子重复了遍,又说,“原来伺候的宫一呢?”
富贵摇摇头,表示自己从没听过这名字。
“那宫二?盛伦?绿绮?”小公子一口气报出三四个名字,“都没听过?”
富贵又摇头。小公子向软枕上一靠,神色有些失落。
“罢了,想必你也不认识那些暗卫。”
富贵咽了口唾沫,小心与他解释:“公子,府里头都换了人。只有李管家还在,其他人都走了。”
小公子一愣。
“走了……”
“暗卫也走了,”富贵说,“如今府里,就剩下咱们这些伺候的了。公子可还有什么吩咐?”
那皮肉雪白的小公子怔怔看他一会儿,说了句“没了”,便仍旧在床上卧下。他只穿了白中衣,带子松松的,卧在床榻之上时,腰线被勾勒的异常清晰,在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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