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人都在焦虑着等待结果,此时虽然都上了床,但没有谁能够真正睡着。
小茹听到院门有响声,一个急骨碌爬起了床,匆匆趿了鞋去开门。泽生紧跟其后。
借着极淡的月光,小茹依稀辨认着对方,应该是邹寡妇。
“婶子,是你么?”小茹压低声音问。
“是我,茹娘。”邹寡妇带着凄凉的嗓音回答着。
小茹和泽生听到她这般凄凉的腔调,慌得六神无主,难道此事没办成?
邹寡妇有气无力地说:“我们进你屋去说吧,在外面说话不方便。”
“好好好,婶子快进来吧。”小茹和泽生急忙将邹寡妇迎进自己的屋里。
家里其他人都起了床,想过来听一听,但邹寡妇进的是泽生和小茹的屋,此时又是深夜,只有张氏和瑞娘方便进去。
何况此事涉及邹寡妇不光彩的事,还是不要让她太有压力才好,若她知道方家人个个都知道她的丑事,她就没法敞开心怀,好好说事了。
方老爹和洛生都是明理之人,此时就在各自屋里等着。
泽生将屋里的油灯点上,尽管仍然不明亮,但邹寡妇那双哭过的红眼,还有那张被打的肿脸,泽生和小茹,还有张氏、瑞娘,都看得真真切切。
“里正他……他打你了?”小茹惊慌地说,“是因为你提了这件事,他才如此的么?”
邹寡妇摇了摇头,神色吊滞地说:“是我瞎了眼,没看清他是个下流无耻之徒。他本来已经同意了不让洛生和泽生去,可是……”她看了看小茹,不知该怎么将那龌龊的话说出来。
她的“可是……”两个字一出口,整个屋子的空气似乎都要凝滞了。小茹、泽生、张氏、瑞娘,都紧张得心脏突突直跳,却还都极力压抑着焦急,默不作声,认真等待着邹寡妇说下文。
谁都知道,“可是”就是事情有转折,刚说已经同意了,为何后面还要来句“可是”啊?
眼见着邹寡妇半晌说不出口,小茹再也忍不住了,“可是……什么?”她的声音有些发颤。
邹寡妇低下头,不敢再看小茹的眼睛,嗫嚅地说:“里正这个淫恶贼子,他……他见你生得好看,动了色心,让你后日夜里去他家,否则……否则就让泽生去当兵丁。”
“什么?!”张氏和瑞娘异口同声惊问。
小茹和泽生顿时呆若木鸡,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一种莫大的耻辱感使泽生再也保持不了平时的斯文,只见他的脑门青筋突起,牙关咬得咯吱咯吱响,两眼怒火中烧,愤愤地忖道,这个里正也太不把他当人看了,竟然敢提这种无耻的要求,以这种肮脏事来威胁他!
泽生怒气冲冲地冲出了屋,吓得张氏与瑞娘赶紧追上去拉住他。
张氏抓住他的胳膊哭道:“泽生,你可不要行鲁莽之事啊,这样于事无补,反而会将事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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