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被褥起身去拿,拿到手中,却见他昨日挥笔写下的字竟全被人用书刀削去了。
守丞急忙派人去通知程昱。
且二州的人口更多,不像三辅因战乱地广人稀,涉及的范围远大于三辅。需要兴修水利,开垦出更多的新田亩,难度更大,更要一步一步来。
他在心中警醒,以后,决不可肆意饮酒了!
这一日,忽有黄门侍郎至东郡郡邸,问曰:“程仲德何在?天子相召。”
写罢,程昱举着板子,大笑两声,道:“如此,当足矣!”
随后他将字板塞进怀中,紧抱着,也不觉硌得慌,沉沉睡去。
忽见程昱揉了揉胸口,露出一小节黑绶,天色还未彻底暗下去的时刻,他一下看见了。
他就不该在酒醉时写下这些。
守丞索性拉着程昱的袖子进了郡邸,绝口不提面君之事。
随着皇甫嵩开陈仓放粮完毕,三辅屯田的消耗已经能统计出来了。
找到这些后,他立马忙活起来,研磨墨汁,奋笔直书。
“我知仲德之志也,仲德若不能直面天子,此言便无法呈报天子,若能直面天子,何须此言?”
唯有因尚未削干净而残留的一些墨迹让程昱明白他昨日所为不是在梦中。
守丞顺势将之连着铜印拽了出来。
酒醒之后他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木板上的内容并未出现在他的奏书之中。
其四乃幽并之北,南匈奴、乌桓及鲜卑之事。
其一乃荆扬二州屯田之事。
公卿郡国等所举一百多人,刘辩自然没法一一见面。
当日日落之后,程昱方归。
守丞劝说道:“这天下百十年来都是这样,非一人之力所能改变,你我如之奈何?且君乃是桥府君所举,因此事而陷桥府君于不义,仲德岂非自绝于天下?”
……
荆扬二州的屯田显然也是需要充足的先期投入。
偏头望去,却见旁边的桌子上正放着一块他十分眼熟的木板。
其三乃吏治之事。
如果旁人知晓他想要向天子戳破这件事,一定会对他群起而攻之。
他拍了拍程昱的后背:“仲德,昨日这板上未有过一言。”
他的儿子程武成年还没几年呢,被他留在家乡,他如何能不管不顾贸然行险呢!
小吏加收了,但国库却没有收到,钱粮到哪里去了呢?
这么大一笔钱粮,单凭乡吏是吞不掉的。
翌日,程昱睡醒,身上被盖了一层厚厚的被褥,他半晌才回过神来,忽觉得少了什么东西。
从日落时便守在门前的守丞见他乘车而去,步行归来,面上无喜色。赶紧上前迎接想要安慰。
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初有公田,郡国皆存,因灾祸不断,或赋或假于百姓,然无论赐与租,久矣良田俱为豪右侵占,郡县为之助力。公田遂为大族之田也,百姓为之佃户奴仆。”
黑绶,最低六百石。
他马上明白了,自己昨日所写被守丞看到了。
其二乃增三辅屯田之民之事。
原本还在背后议论程昱的小吏们争先恐后地前往通报。
望着震惊的小吏们,二人相视一笑。
“蒙陛下信任,拜为侍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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