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倒入杯面中,再等五分钟,薄辰辰才除下耳麦,拿来筷子慢慢地吃起面条。
客厅里的薄星星似乎不再哭了。薄辰辰听到他好像在跟谁玩跳棋似的,玩得很开心。刚开始,薄辰辰以为是张娟又过来陪他玩了,不过从自家的厨房窗口可以看见对面阳台的张娟正在晾衣服。
是他一个人在玩吗?
等薄辰辰把杯面吃完再走出厨房,她发现薄星星正在把飞行棋放进盒子里,而房门打开着。她不禁好奇地问一句:“薄星星,你刚才在和谁玩啊?”
“香子呀。”薄星星头也不抬地回答道。
“谁是香子?”
“香子就是香子啰。”
香子?薄辰辰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不过,薄辰辰也没有太在意,她太累了。
城市陷入深沉的睡眠中。冷清萧条的街道吹过阴冷的夜风,白日遗留的热量和喧嚣被无形的枯槁的手拖入散发着又潮又脏的腐烂气息的黑暗中去。街灯苍白,微茫的光芒沉沦出凄清的剪影来。
薄辰辰睡得很沉,对面楼层的霓虹灯光停留在窗外,仿佛洞开了一个鲜艳的缺口,萎靡和悲凉从其中猖獗地逃窜出来。她的房间里显得很昏暗和死寂。
门吱呀一声,一双苍白的小脚走了进来,来到她的床边。模糊中似乎有小孩的欢笑声。她的被子被谁扯了一下,有个声音清脆地说道:“姐姐,我饿。我想吃比萨。”
薄辰辰懒懒地转过身,半睡半醒地说:“三更半夜地吃什么比萨,要吃自己下去买。”
她发出一声呼噜,又继续睡了。
门随后吱呀地关上。
一阵阴风刮过黑森森的走廊,蜷缩在墙角的黑猫发出受惊的哀号,逃到别处。
薄辰辰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感觉自己的头好疼,好重,他从地上爬了起来,茫然地看着四周,这,这里是医院?我,我不是躺在家里吗?
还是那间病房,还是白色的墙壁,窗外,还是黑沉沉的夜。
只是,下一刻,薄辰辰的呼吸似呼一下子停止了下来。
在漆黑的病房里,他睁开了眼睛。黑暗覆盖在眼皮上,没有重量,空心的月光穿过窗帘的屏障,模糊地照亮地板。
薄辰辰坐了起来,为什么,我明明在家里的,怎么一觉醒来,会睡在医院?她对此感到疑惑。
病房里装满了黑夜,却显得空荡荡,像孤独的疾病。
却在这个时候,她听到走廊上传来幽怨的歌声。深夜里谁在唱歌。若有若无的歌声有浓重的神秘感,吹淡了忧伤,带着轻柔的呼吸慢慢地游进似真似幻的梦境里。刚躺下去的薄辰辰仿佛被莫名的线牵动着经络,鬼使神差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薄辰辰循着那歌声,慢慢走过去,打开了门。
她看到了一个女人!
头发凌乱的女人圆睁着死灰的眼睛,僵硬的眼球里还保存着像石灰一样的白。
她的嘴里全是血,她在低着头,两只手居然把肚子挖开了。
她把手放进剖开的肚子里,寻找着什么。
肠子拖在地上,血淋淋的。
她似呼没有在肚子里找到想要的东西,或是,她感觉到了薄辰辰的存在。
她突然抬起了头,对着薄辰辰笑了起来。
午夜的震旦校园,没有了白天的喧闹。
李小楼踩着吱咛吱咛的步子,独自一人,往钢琴教室的方向走去。
庄夜雪并没有再来找李小楼的麻烦,甚至白天在餐厅遇到时,庄夜雪还很大肚地跟李小楼做起了朋友。
李小楼仔细观察了庄夜雪,他看起来很正常,可做为道士的直觉,李小楼总觉得庄夜雪给他的感觉,很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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