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维和钱溢飞关在一起,他身上唯一能动的地方,就只刺下眼皮。两个人谁都没理谁,
钱溢飞擇着干硬的窝窝头,足足啃了一宿,待早晨开饭时,隔夜的窝头还刺下一点碎渣。谁也
想不出他为什么连吃饭都静打纟I算,不过一个星期后,憋了许久的革命小将们,望着越剩越多
的窝窝头,忍不住对他提出质间:“你想绝食,还是想逃跑?’’
揺揺头,钱溢飞的脸上露出歉意。
“那你怎会越吃越少?”
“你们误会了钱溢飞苦着脸解释這,“不是我越吃越少,而是这粮食越攒越多。’’
“这有区别吗?”
“有,’’指指碗里的窝头,粮食的碎渣随着慢慢咀嚼,如同塌方的泥石流,从嘴角“截截
’’而落,“量还是那个量,只是我吃的没有你们送得快。’’
“嗯?”
‘‘我可是一直在吃,没偷懒。’’
“还敢狡辩?哪有一口馍要嚼上几百遍?’’
“你间这个?’’冲革命小将友好地笑了笑,张开满是食糜的嘴,红肿破溃的牙床上,居然
没有一口完整的牙。
“你牙呢?’’
“被上一拨儿小将敲掉了……’’
‘‘怎么不去壤?’’
“投钱……’’
“咦……’’点点头,一旁的段国维也彻底解开了疑惑。怪不得他的嘴总不闲着,原来奥秘
就在这里。掰起手指算了算,这周志乾必须要列席的批斗会还有百十来场,可眼下他瘦得像只
脱毛鸡,没准再折腾几下就能两眼一闭彻底逃脱人民的审判。该怎么办呢?没听说革命的造反
派还要掏自己腰包为反革命去壤牙的這理。查查最高指示,发现也只有“救死扶伤,实行革命
的人這主义’’。
“加碗水,叫他泡着吃。”还别说,造反司令的脑瓜也反应得够快,“给他弄口牙是不可
能的,没准哪天又被打掉了,咱折腾不起。”
干是从当天晚上起,钱溢飞就喝起了凉水面糊糊。不过凉水喝多了也是件麻烦,整整一宿
,他就投断过上厕所。段国维到无所谓,可给钱溢飞送手纸的小将,却差点没索出胃下垂。
“你毛病咋这么多?”揉着红肿乌黑的眼圈,革命小将终于不耐烦了,“这是最后一次啦
!再有屎有尿,你就憋着!’’
“我憋不住……’’
"想不住也要憋(要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
«.”
就在钱溢飞土II洋II一起遭的同时,“山城市工人革命适反司令部”宋酖宋司令,正在
群众批判大会上,高举中共中央1946年密字第X号令和1951年第Y号通缉令两份文件,义正辞严
对与会者说這:“同志们,相信这两份文件大家都不陌生,可你们看一看:二十年了,时隔了
二十年,这血债累累的钱老六,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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