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惑。”
“你有没有觉得,我最近不再像是我了?”
她微微笑了起来,而吴闲只是眨眨眼,犹豫着该不该摇尾巴。
“是也不是?”
环境毕竟是在变化的,人也时时刻刻都在变。
但是拉普兰德想要什么样的答案呢?
见吴闲不作回应,拉普兰德便继续说道:“——准确地说,我不知道‘我’应该做些什么。”她在“我”这个代词上下了重音,笑容中带着一丝忧郁,并进入了正题:
“在叙拉古,我是萨卢佐的继承人,我是昂诺尔分部的领导者,我是在家族间闻名遐迩的叛逆的狼……我也可以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拉普兰德,阿尔贝托的乖女儿,德克萨斯的好朋友。”
“我惯于扮演这些角色,并对这些角色发起叛逆,而这同时也是扮演的一部分,我同时对此具有喜悦和深深的厌倦。”
但是。
吴闲知道拉普兰德要说但是了。
“但是……小银,小银。在哥伦比亚,我明明只是做了同样的事情,我没有大幅度地改变我的处事方式,但是为什么不行呢?”
“我已经在很努力地做好一名想要在哥伦比亚出人头地的创业者了,但是为什么我感觉并不是那样?”
拉普兰德依旧困惑地说着,她似乎是在问吴闲,又像是在向自己诘问。
她对吴闲说,来到哥伦比亚的这么多天里,
她其实感到痛苦。
“为什么,小银,当那个佩洛人,那个经济发展局的局长向我问好时,我竟感到松了一口气,而不是为你自豪?”
“为什么?”
吴闲:“……”
他的心情一瞬间变得很是沉重,他用爪子安慰般地拍了拍拉普兰德,吴闲知道这个问题只能由拉普兰德自己来回答。
在他看来,拉普兰德来到哥伦比亚之后,行事风格其实已经有了许多转变。
但这是迫不得已的,她毕竟没有像在叙拉古时那样强大的背景,即使身负强大的实力和智慧,在面对社会性的压迫时,也只能老老实实地按照规则行事。
这并不是什么坏事。
只是,拉普兰德毕竟还只是一名少女,她的年龄还比今天刚刚过完生日的那位大小姐小几个月。
在原剧情中,即使她在荒野上流浪许久,当她真正与生她养她的这一切,与叙拉古这个泥潭诀别时,没有任何目标的她依旧成为了一个虚无主义的人……
既然如此,如今拉普兰德离开叙拉古,骤然间失去了塑造着她的一切,还被强迫着按照并不熟悉的方式行事时,拉普兰德自然会一时间失去了她的自我同一性。
每个人都要经历这样的时期——在青春期时,面对父母、面对同学、面对朋友或是网友,在各种各样的人面前,尝试着扮演不同的自我。
有些人能够从中捕捉到那些不会变化的部分,而那就是自我同一性。
在青春期寻获了自我同一性的人,通常会在之后的生活里更加能够欣赏自己,在社交时也会更加自信。
而那些困惑的、没有办法精确地认识到自己是谁的人,即使到成年,也会将这种社交方式一直保持下去。
吴闲心情沉重,也正是在于,他竟没有早些意识到离开家乡的拉普兰德会有这样的苦恼。
她在否认了塑造自己的一切的同时,其实并没有找到能够支撑自己存在的核心价值。
“我确实有些疲倦,小银。我发现我是不连续的。我没有办法在哥伦比亚找到自己的位置。”
拉普兰德依旧苦恼着。
“你知道吗,我昨天晚上忽然有一瞬间想到,要是那天下午我接受了父亲的邀请,留在叙拉古,很快成为萨卢佐的话事人的话,事情会不会变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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