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与刘恩站在草棚门前,看着青儿一步步向那边帐篷行去。他们二人倒未跟着,这种事情,还是青儿一人独去的好。那边住的人家,虽从未搭过话,这半月里却也瞧的熟了,似多是女眷,出出进进的男人都是仆从打扮,倒不怕青儿受什么欺辱。这豪门大户的,也要讲究个名声,倒未必轻易就欺到头上来。
那老者斜眼瞧了瞧刘恩,见其目不转睛地盯着青儿的背影,犹豫一下,低声问道:
“刘恩,你打的什么主意?”
刘恩没有扭头,顿了片刻,才低声答道:“叔公,咱家那几间房怕是没个三、五年,是立不起的。”
老者闻言,长叹一气,须发微微晃动。
“唉,本想着有十亩地,也够咱们爷三个过了,可这老天”
“叔公,”刘恩低声道:“家里挖出来的米粮,顶多再吃上一月
话未说完,却又盯着远处的帐篷。
这断了粮,一家人可就得另想法子了。老者恨恨的顿了顿脚,却垂下头,不发一言。
“若仅是一顿饭倒也罢了,”刘恩接着说道:“等开了漕,我去码头上瞧瞧,总能混个半饱,可那粮种我心里没底。地里不种粮食这一年可就”
平民百姓的家业,怕的便是天灾,若连种粮都无法办到,这家也就败了。
老者沉默片刻,又问:“难不成你早有打算?”
“嗯。”刘恩也不否认,抬眼望着帐篷,低声道:“就瞧青儿的了。”
老者默默的看着远处的帐篷,低声问:“你都打听了?”
“嗯,姓何,就是西边田庄那一家。上月也震坏了几间老屋,那帐篷里住着的,是何家七小姐。”
听刘恩这么一说,老者才知刘恩还真的早有盘算。
“当年”老者叹道:“没料到老了,还是要投身为奴。”
“哪儿能呢?”刘恩咧嘴一笑:“叔公,您与青儿哪儿也别去,这事儿,我一人足够了。”
老者一听,怔了半响,背转身,两颗老泪悄然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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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儿尚未接近帐篷,早有家丁迎了上来。
既然一心要救下那个来历不明的少年,青儿别铁了心思,说话倒也干净利落,直言求见主人,有要事相告。何家仆从这半月里也早已瞧见这个小姑娘,两下一直未有来往,此时见青儿落落大方、如此直言,倒不敢轻视。这事关主人,可不是一个下人能随意做主的,不过,何家七小姐可也不能随意便能见上一见,便先去禀告田庄的管家何六儿。
何六儿一听,也是觉得奇怪,出来询问青儿何事,那青儿却仍是咬定求见主人,并不与他细说详情。若是在何家大宅,这等事情不说清楚,断然是不会回禀主人的。可那何六儿不过是何家田庄的管事,就连何家大宅也没进过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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