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难听的大笑。
“你的职责暂时结束了。”
至于右手,那一部分存储的咒言在约十五个千年前失落在帷幕的背后;回归本源形态,他的右手也暂且不复存在。
那个家伙从来不对人说他到底想做什么。
“你该离开。”
他离开船舱,由哺乳动物的皮缝合形成的华丽风帆在他头顶飞扬。小船起伏不定,不时有风浪夹杂着轻蔑而甜美的笑声扑面而来,告诉他这艘小船的航向。
“但我在箭杆上刻了记号啊……”
幻象到此戛然而止,亚空间没有能力模拟并不属于他们的事物。莫尔斯耸了耸肩膀,拾起破碎的铁片,将幻象抛掷回海的深处。
他自己研究着钢铁的一切变化,倾听火焰的声音。他的实验当然是失败的,铁剑断裂成若干块变形的铁片。他听得见自己的叹息和苦恼。
他见到自己的尸体——最初也是唯一的那一具——躺在半建成的城池的壕沟之中,暗淡的眼仍睁着,望向那座伟大的城。城池将要以他兄弟的名字命名,而兄弟相争中他的落败理由唯有荒诞可形容。
他抬起左手,无数流动的咒文在不同的光照条件下反射出金光,勾勒着他大致的模样。
莫尔斯不耐烦地把一捧羽毛的灰烬抛回海里。
“这是我的箭,我射中了那头鹿!”
莫尔斯将断箭拾起,在靠近箭剑的木杆上找到了一道横向的刻印。咒言从他虚无的皮肤上攀至断箭,顷刻将之湮灭。
一串符文飞起,烫焦了大鸟的羽毛,将它电得一头倒栽回海洋中。
第二件飞上船板的是一块铁片,其上飘来声音变得更加清晰,另有一些朦胧的倒影从时空中被截取、被存储,又在此时重映。
通常他不会就以这样的形态存在,除非不得已。
他站起身,单手撑着船沿。
他到现在都不清楚当年他丢失了哪些操纵现实的指令,唯有一件事他恐怕再过十个千年也不会忘记。
摩洛的风向远处吹去,白炽的火焰飘逸远走。那先思者的话音里有烧焦的血和悠远的雷鸣,这就是最后的冰冷启示。
大雨刮过砖石及砖石上的鹰徽倾入水渠,雨幕深处有人朝他走来,一闪而过的电光令整个画面霎那间显出严峻的苍白。
而他甚至不知是否该用“这件事将被铭记直到生命终止”来形容,毕竟从他的第一次死亡算起,他没有再活过。
下一道幻象不再依托具体的事物,也不再那么友好。
哪怕最不起眼的一小段不到一寸长的咒文,都是直接沟通现实宇宙基底规则的至高号令。
他的第一次锻造,一些灵能被用来控制火炉的温度。没有导师,没有同伴,他的哥哥另有要事——他在接受一名远道而来的导师的教育,建城的教育。
一想到相关事件,就不得不提到某位他都不知该如何形容的盗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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