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
别看他们一个个能轻车熟路地收拾尸体和血迹，但在数据库的履历中，多半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居民。
夜盛都的法规和档案，往往只能约束君子和老实人。
八道堂在城里，算是最讲究守序的势力之一，可显然并不能归为老实人。
这座光鲜亮丽的城市，不属于老实人。
……
呜——呜——
街边，两手揣兜的王辉闲庭信步，身旁时不时便有引擎轰鸣的改装车呼啸而过，似是在午夜飙速竞技。
比起火急火燎地去追一个必死之人，王辉更想仔细看看这座夜盛都。
从微观视角亲身体验，远比用本体在外面俯瞰更震撼！
走在这条街上时，两侧的临街便利店、烧烤摊都在正常营业，有种自己身处地面一层的错觉。
但当他来到街道别院往下看，会发现下面还有更多交错的道路，以及更多的沿街“门脸商铺”。
你以为你在第一层，实际上很可能是在第十层！
包括鹰首帮和八道堂的那个交易地点，从外表看仅是个低矮的公寓小楼，可它其实是建在一座办公楼的顶部！
再加上大大小小色彩缤纷的霓虹灯牌、灯带，使得整个夜盛都光怪陆离，更有种错位的不真实感！
如果是生活在外界被称作“3d魔幻之都”那座山城的朋友，想必很能理解王辉此刻的感受。
“要是把咕噜咪领到这儿转二十分钟，它怕是后半辈子都绕不出去了…”
笑了笑，王辉的注意力逐渐从城市本身转向那些居民。
“我尼玛…”
这时，一个穿着流里流气的青年迎面走来，手上拿着个类似平板电脑的东西，可更薄更窄，像稍放大版的手机。
屏幕显露出半身人影，应是通讯对象。
“我尼玛？”
通讯的内容王辉听不到，不太可能是用了耳机类的工具，否则以他如今的听觉不可能对那声音毫无感知。
“我尼玛！”
青年始终在重复三个字，但每次的语气都不同，似乎通讯对象说的话让他情绪波动很大。
以致于，他全神贯注听着内容，压根没注意到正对面走来了个人，晃晃悠悠错身而过时，差点撞到王辉的肩膀。
“我尼…咦？”
青年习惯性地要骂几句，抬眼一看却有点愣怔。
他戴着个单边眼镜，和王辉无意间放到海湾世界的那个“先驱者”相似，仅造型略有区别，且颜色不是墨绿，而是浅灰。
“战斗力…0？”
青年用劲儿拍拍眼镜挂耳部分的机体，嘀咕着：“地摊货又出毛病了吧…”
但他是第一次遇到类似的问题，所以忍不住多打量了王辉几眼。
毕竟刚出生的婴儿都有“1”的战斗力，眼前这家伙比他还高一个头，即便是巨婴，也不该是“0”战斗力吧？
多看几眼之后，青年逐渐停下脚步，愕然道：
“没做改装义肢…也没加植入体？
你你你…你是个白板？！我的天呐！都2066年了，夜盛都居然还存在白板？！哈哈哈——”
青年笑得前仰后合，用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几下，调出拍照功能，很自来熟地凑到王辉身边，热情道：
“来来来，极其稀有的白板兄弟，咱拍几张留念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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