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神,才看清了脚边站定,穿着一双白色篮球鞋的青年,正是那个扬言要自己好看的裴彦。
裴彦弯下身捡球,单手朝后边等球的人丢了过去。
他不疾不徐地蹲下来,手掌穿过梁世京的发梢,重重地按在了刚刚被击中的地方,装出一副好好学生的模样,“没事吧,梁教授?”
不出裴彦所料,一回家爹妈就逮着他东问西问,逼供似的掀他的老底。他不胜其烦,姑且答应抽空和那个房大小姐见上一面。
吃过晚饭,裴彦才想起家里还金屋藏娇,藏着个梁世京,想起昨天夜里食髓知味的场面,他哪里还坐得住,恨不能和梁世京再好好温存一番。
他猴急地抓起红木沙发上的衣服,驱车赶往东山墅那个方向。
回到别墅,却是安静地出奇。
昨晚欢愉时,自己搂着他的腰,的确是吃了一惊,三十岁的男人的腰上竟然没有丁点赘肉。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瘦得像小鸡崽儿一样,那全靠骨头拼凑起来的身板,好像一阵大风就能把他整个人吹跑似的。
裴彦眼前又闪过梁世京早晨那病怏怏的倦容,一遍遍求着自己买退烧药的样子,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在心底蔓延,他来不及换上拖鞋,匆匆跑进卧室。
即使一眼就知道那薄薄的蚕丝被根本藏不住梁世京,裴彦还是徒劳地掀开被子确认。
没有梁世京,意料之中。
可深蓝色被单上那摊暗红色的血迹,却如盛放的红玫瑰妖冶、夺目。
裴彦盯着那块干涸的血迹思索良久,以为梁世京没经过他的同意,竟然胆敢擅自离开,好心情瞬间消失不见。
他一字一顿地念出梁世京的名字,恨不能将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捏碎。
卫生间传来的异常响动打断了裴彦的心绪。
刚一推开卫生间的门,眼前的场景就将裴彦吓了一跳。
他僵直地站在原地,往日拿起枪来毫不含糊的右手,此刻却无所适从地捏作拳状。
满是狼藉的地上根本无从落脚。
血,遍地都是触目惊心的血水。
梁世京的手掌泡在水中太久,已经发白起皱,他的嘴唇,脸颊也是惨白一片。
裴彦缓了口气,腾出轻颤的双臂穿过梁世京的膝盖后的腘窝,轻而易举地就将他抱在怀里。
梁世京滚烫的体温即使被冷水浇灌依旧没有减退半分,反而有愈演愈烈的态势。
裴彦抱着他,就像是抱着个柔软的火炉,如果不是刚刚探过梁世京的鼻息,裴彦真的以为他是个死人了。
将人丢到床上后,裴彦烦躁地翻开电话簿,把君诚集团聘请的私人医生喊到了家里。
趁着医生距离赶到还有些时间,裴彦挽起袖口,难得好脾气地替梁世京换起了衣服。
“你还真是会给我没事找事做!”他边解着梁世京的纽扣,边幼稚地对着个昏睡不醒的人威胁道:“先不和你计较,等你醒了,我们再接着算账。”
其实脱下梁世京的贴身衣物时,裴彦的脸色就有些挂不住的难看,那些抓痕咬痕经过一天一夜的变化,浑身的伤口都淤血乌青,看起来比裴彦在拳击场上挨过的伤还要严重许多。
尤其当裴彦的目光转移到他身下的部位,那里已经变得又红又肿,看上去可怜极了,就像是来自梁世京无形的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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