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哥哥用来捉弄人的,他最喜欢用这一招骗人了!”谢之华有些紧张地盯着赵长留。
赵长留点了点那个“华”字,“我知道不是你写的。”
“啊你能看出来?”
“嗯。”
“你怎么看出来的?除了我阿爹阿娘,从来没有人能看出来。”谢之华撇了撇嘴,“我哥小时候老是骗我替她抄书,连夫子都看不出来。”
赵长留低声笑了:“你哥哥不让你来见我?”
谢之华:“没有!他闹着玩的!”
赵长留没有揭穿她,他将信纸小心折起夹到书中。
“怎么不扔了?”谢之华探头。
赵长留手指一顿,睫毛眨动了下,慢慢道:“下人收拾之时自会处理。”
他习惯性想把信收起来,才想起这不是谢之华的字迹。
“哦。”谢之华后知后觉发现这是他的书房。
书房是私密之地,是一府重地。
在宁国公府,爹爹的书房就连她和哥哥也不许随意乱闯。
所以,意识到自己站在赵长留的书房,她有些不自在。
“你手中拿的是……绣绷?”赵长留诧异地看着她,联想到那封信,他道,“你是如何出来的?”
谢之华脸轰的红了。
她将手里绣绷往身后藏了藏,有些不自在:“啊,路上碰见有人绣,随手买了个,绣得太丑,太丑了,没什么好看的。”
她暗骂自己真是昏了头了,只顾着跑出来,找了个绣花的借口,竟然连手里攥着东西都忘记了。
她那个绣花的手艺,还是不要给赵长留看见了。
太丢脸了。
赵长留视线从那一丛歪歪扭扭的绿竹上扫过,突然道:“为何绣竹子?”
谢之华从小不喜绣花,但她喜爱漂亮好看的物什,哪怕练手,也是绣花居多。
竹子,他是第一次见。
竹,往往与男子有关,他心中不由不开心起来。
哪怕是给谢之游绣的,他都嫉妒得发疯。
他不开口还好,一说这话,谢之华脸上不自在之色更甚。
她支支吾吾:“谁知道呢。”
赵长留却似乎从她表情中看出什么。
他道:“可否让我看一眼?”
他用那种温和而耐心的目光看着她,谢之华无法逃脱诱惑,乖乖将绣绷放到他手上。
“是送人的?”赵长留凝视着那从歪歪扭扭、针脚粗大的竹子。
“不是。”
吴辰端来茶水,请谢之华坐下。
赵长留坐在她对面。
“谢世子不让你来找我,你是偷偷出来的?”他洞察一切,什么也瞒不过他的眼睛。
谢之华本还想给自己留点面子,这下什么都不剩了。
她哭丧着脸:“你给我留点面子成不?”
“谢夫人又罚你绣花。”他用肯定的语气道,“你闯了什么祸?……或者,跟我有关?”
“跟你没关系,不关你的事。”谢之华忙道。
她拍了拍脑门:“这不算什么惩罚,阿娘只是逗我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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