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产生冲突,这两个写密函的,是邻近府道的地方长官,想来都是素日和郭正通颇有些不对。
这两封信第一封还好,不过是说水情如何如何已被自己加以控制,另一封就有点险恶了,说郭正通夸大其词,谎报水情,意图骗取朝廷赈济,取悦于民,为自己邀得民心,意图不轨,其心可诛云云。
这些话都是最犯皇帝忌讳的,幸而皇帝还小,决事的是我们几个顾命大臣,清流派从古韵直开始一个个跳出来同外戚展开激烈辩论,引经据典,互相谩骂,而且绝对与主旨相差十分之远。
我也算是见识了,这水情如此紧急,他们还在这里费这些口水,实在是……叹为观止。
由于我们三个在朝的顾命大臣平时决策颇有点少数服从多数的意思,所以很快就有人问我的意见。当然,说是少数服从多数,其实也不尽然,比如说若有一件事他二人都同意,而我反对,他们不顾我的意思下了政令,我可以威胁,闹一闹,然后我派下的官员就会抵制,扯皮,因而目前朝政还是比较混乱的,牵制众多,政令不能很有效的贯彻。
“张大人以为如何?”问我的是中立派的吏部尚书老狐狸。
我故意清了清嗓子,慢条斯理地说:“水□□关重大,万千黎庶性命具在其间,非同儿戏,怠慢不得。孰是孰非姑且不论,以下官愚见,宁信其有莫信其无。”
清流没想到我会跳出来替他们说话,都惊喜了一下,周紫竹深思的看着我,古韵直说:“张大人既也如此说,此事当无异议。救急如救火,这便当立即拨放赈银赈粮。”
呵,等的就是这句话。
我端正了一下神色,缓声对古韵直说:“古大人,请问这赈银赈粮从何处出?”
古韵直愣了一下,说:“自然是国库官仓。”
我冷笑一声,说:“春溪,你来给各位大人说说,目下国库帐上存银几何?”
刘春溪出列,朗声道:“四百七十一万三千九百八十四两。”
“实际库中银子尚有多少?”
“年初尚有百万,今春两处兵事,到现下实存银两是十一万三千四百五十两。”
此言一出,一时满堂俱惊。且不说账面和实际之间巨大的差额,一个堂堂大国,居然库中只剩十数万两银子,实在骇人听闻。如今只赈灾也是不够,何况邵青虽已回来,王和靖还在西南打仗。竟是要面临巨大的财政危机了。
没等别人开口,我又问:“那这些银子都哪儿去了?”
刘春溪恭谨地正色说:“回张大人,除开去年岭南未能缴齐的三十多万两税银,俱是各部官员私借了。”
朝上像是有一窝蜜蜂飞出来,开始“嗡嗡嗡”个不停,大家都窃窃私语。
我又一次假咳了几声,朗声说:“朝中官员家里有个急事,私借库银,原也不是什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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