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他帮助,她心底总是不踏实。
到底还是靠自己才能睡一个安稳觉。
因那青年是码头脚夫,所以墨台花费了半日就调查清楚了。
“那兄妹二人姓洛,青年名叫洛明宴,是这两个月才到金都,晋州人士,好像是因父母双亡,所以来金都准备来年春闱……”
顾时行指尖轻点着桌面手一顿,抬眸看向墨台:“春闱?”
墨台点头:“那洛明宴是个有功名在身举人,因盘缠被偷了,才会到码头做脚夫。”
听到“有功名在身举人”这句话,顾时行黑眸中多了几分思索。
原来不是个普通脚夫,就是想不到还是个读书人。
墨台继续道:“那洛明宴因有功名在身,所以负责管制脚夫这一块主簿让他做了一个小管事,算是个小肥差,不过……”
顾时行再度抬眸:“不过什么?”
墨台面色多了几分复杂:“不过就是昨日他从茶馆离开后,就径直去主簿那处辞去了管事一职,理由是他自己寻思做个小生意,好空出时间来为明年春闱准备。”
墨台比不得自家世子聪明,但也猜得出那洛明宴会辞去这一职,定然是因昨日苏六姑娘说了什么。。
墨台想不明白,自家世子样貌英俊,身份又尊贵,更不像旁人高门子弟那样拈花惹草,除却这些天不知怎竟看起了那些小浑本子和才子佳人黏糊本子外,其实还是非常洁身自爱。
可为什么那苏六姑娘却不怎么待见自家世子?
每次都见了世子,好像都像是见了麻烦一样,避之不及。
偏生自己世子对那苏六姑娘越发上心了,也因此有了几分普通人烟火气。可要是苏六姑娘最后还是不选世子,而是选了别人,他家世子该怎么办?
墨台许是也跟着自家主子在寺庙待了好些年,所以从不觉得配给自家世子姑娘就该是门当户对,他觉得世子喜欢才是最重要。
顾时行抿唇沉默了许久才问:“可有打探出来苏六姑娘是如何认识这对兄妹?”
墨台闻声,忙回过神来,答:“小探听到他们兄妹二人初到金都时候,那洛明宴妹妹病得差些就没命了,是在益草堂治好。”
“小也去益草堂问了。那日他身无分文,是有一个貌美年轻姑娘好心给了他二两银子,而那日也正是世子给苏六姑娘送宁神香那日。小也就斗胆猜测那貌美姑娘是苏六姑娘。”
听到这,顾时行眉头一皱。
心思微转——那洛明宴又是个举人,若是来年春闱挣得好功名,若是求娶苏家庶女,苏府定然会同意。
再者苏蕴又是他们兄妹二人救命恩人,那就很有可能不会介意她先前事情,这不正是附和了那苏长清口中“老实人”吗?
思及到这,顾时行脸色眸色瞬间一沉,从位上站了起来,没有半分犹豫朝着书房走了出去。
墨台一愣,忙跟了上去,追问:“世子这是要去哪?!”
顾时行面色偏冷地说了两个字:“苏府。”
脚步快而沉,但走到院门时却又停了步子,面上多了几分思索。
他去苏府,苏蕴并不见得会见他,若是夜半再去寻她,恐会徒增她厌烦。
沉默几息后,还是转身回了院子。
墨台又是一懵:“世子,不去苏府了?!”
顾时行又恢复了一贯清冷淡然,沉声道:“不去了。”
回到了书房中。
顾时行坐下后,从桌案上抽出了一本书,按下心中烦躁,静下心去看书。
指尖翻着书页,吩咐在书房中墨台:“继续观察那洛姓青年,看看他到底要做些什么生意。”
墨台应声“是”,出去前,瞄了眼世子手上那本书籍名字,再抬眼看了眼面无波澜,脸不红气不喘,眼中还带着几分探索世子。
若是不知道,还以为世子在看什么正儿八经古籍呢!
墨台大概习惯了,时下已然能做到面无变色地走出书房,当做什么都没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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