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宣武帝道了句“众爱卿平身”,新一日的早朝这才开始。
户部上奏了新的税法,御史台弹劾了几个有违政纪的官员,礼部则盘点了附属国进贡的贡品,等等等等……两个时辰过去,总算无人再出列禀奏。
陆九霄眸色沉沉地盯着前边兵部侍郎卞威的乌纱帽看,果然见他脚尖一个打转,出了列。
男人嘴角一撇。
卞威高声道:“微臣有事禀奏。”
宣武帝看过来,一想卞威前几封折子,口吻难免淡下,“卞爱卿何事要奏?”
“回圣上,正如国不可一日无君,前营亦是不可一日无都尉,陆世子虽是暂代,可却将前营上下管束得紧紧有条,日日排兵布阵,风雨无阻,使得前营士气高昂,以微臣之见,这‘暂代’二字,且可除去。”
话落,便有几个小官出列:
“臣附议。”
“臣附议。”
……
……
一时间,太和殿静无人声,所有人都提着耳尖。
就听宣武帝道:“九霄,你如何想?”
这话无非是一句试探,可人的心里一旦埋下怀疑的种子,无论对方答什么,都是无关痛痒。
陆九霄眉目微敛,抿唇道:“臣自知无能担任,还请圣上另择贤人。”
宣武帝看看他,又看看卞侍郎,最后弹了弹龙袍起身,“那便再议吧。”
众所周知,这再议,便是否了的意思。
散了朝,陆九霄离着卞威三尺那么远,下台阶时,他眯眼“啧”了声,看向前方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卞大人收了我什么好处,这才拼了命举荐我。”
卞威一怔,客套地笑笑,“卞某也是在其位谋其职,看中了陆大人的本事,这才竭力一荐。”
“哦,是吗?”
戌时,天色渐暗,酒楼的生意热闹起来。
望江楼雅间,陆九霄斜斜地倚在窗台上,侧身去瞧街市的人头攒动,十足的烟火气。
贺凛饮了两杯酒,看他道:“李家这手段简直屡试不爽,偏圣上是个疑心重的,他眼下怀疑你有意彻底接手前营都尉一职,只怕近来不会重用你,你想靠在圣上面前得脸来刺激李家,恐怕不成。”
“谁说不成。”
陆九霄扯扯嘴角,“啪嗒”一声,将手中把玩的折扇丢在桌前,落座道:“过阵子就是冬狩。”
贺凛皱眉看他,就见他嘴角扬了扬,身子前倾,低语了几句。
随着陆九霄抬了抬眉梢,贺凛整张脸沉了下来,“不行,万一要——”
“万什么万,你怎么磨磨唧唧的。”
说罢,正逢小二进来上菜,陆九霄瞥了眼菜肴,“再给我装一份虾饺和糖藕。”
小二“欸”了声应下。
酒过三巡,二人未乘马车,并肩往含平巷的方向走。夜风清冷,将那点子醉意吹得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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