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不想留着扔了哪里来的亏欠一说?
他一笑,看出彩云的进退两难,但他不予理会,又道:“今日离开事出有因,还望姑姑替我传达一声。”
“既然公主已经歇下,祁某也不作久留,还有要事在身,先告辞了。”
祁憬舟转身离开,彩云原地捧着盒子茫然。
这两人怎么都这么奇怪?只有她夹在中间两难。
唉。
待她回屋,姜昭昭看见她手里的盒子,皱眉。
“这也不要?”
“祁大人还是那句话,若您不喜欢就扔了,奴婢实在没办法,又带回来了。”
“……”
他怎么想的?!这东西也是能扔的?
姜昭昭冷着脸放下手里的书,“他不收直接送回祁府,交给祁老夫人。”
什么东西她都能扔,也能留;唯独这镯子。
彩云掐指算了算时间:“今晚么?”
“现在去吧,趁着还没宫禁,能赶得回来。”
明日宫外狩猎,不一定回得来,带着镯子又不方便,她生怕镯子出个意外。
不如趁着这个功夫还出去。
“奴婢知晓了。”
第二日清晨,姜昭昭被早早的喊醒,彩云给她更衣。
她迷糊着问:“镯子还回去了?”
“嗯。”彩云点头,给姜昭昭系着扣子,“祁夫老人什么也没说,不过表情看着是有些遗憾的。”
上辈子祁老夫人对她很好,一直把她当亲女儿来疼。
祁憬舟外出办公的时间里,她除了买酒饮醉,就是在陪祁老夫人了。
祁老夫人同祁憬舟冷淡的性子不同,会亲和地拉着她手讲过去的趣事,会在她跟祁憬舟闹得不愉快时站在她这边,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
不把她当高高在上的公主相看,是德妃去世后姜昭昭最亲近的人了。
上辈子是有缘无分,这辈子是无缘也无分。
如果说她希望祁憬舟能找到好的姻缘,那么她就更希望祁老夫人能长命百岁,安享晚年,免战乱之苦。
“对了,今日狩猎母妃去么?”
“德妃娘娘不去,昨儿我去看,身子又是着凉了,太医说娘娘最好不出门,娘娘就消了出门的打算。”
姜昭昭点头,心里叹息一声。
从小到大她就没见过德妃身子好过的时候。
虽然德妃疼爱她,但也跟她接触不多,怕这毛病传染给她。
故而姜昭昭一个月只允许过去看她一两次,其他时间都靠丫鬟们传话。
对德妃的感觉,倒不像其他孩子对母亲的感觉,更多的是敬爱。
她惹了祸德妃不会批评她,顶多教育几句,从没跟哪个妃子戒训儿子似的;
她生病了德妃也不照顾她,而是守在一旁,不同皇后亲自照顾太子一搬悉心。
德妃是她的亲生母亲,可又不同她亲密相处,皇帝虽然宠爱她,但也每日要忙朝政。
长久之后,姜昭昭心里不免失落,可她看见养病的母妃,就知道自己不能强求太多。
直到遇见祁憬舟,当年一挥剑,他眉目间的清冷像月光洒进她心间,桃花迷人眼,姜昭昭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从那之后,祁憬舟就成为了她心中所求。
虽然这所求现在看来是错误的。
“不过她让您玩乐后回来同她讲讲这次的趣事。”
“二皇子去么?”
“他不去,秦公主是去的,刚还托人来请您共乘一辆马车呢。”
姜昭昭穿完衣服收回手,她问:“这人又在打什么主意?”
彩云一笑,跟着姜昭昭走到梳妆镜前,随后拿起梳子梳姜昭昭的黑发。
“您不觉得秦公主对您跟儿时不同了吗?奴婢现在觉得她还是挺喜欢同您相处的。”
“不觉得。”她只觉得秦悠月一心拿她取乐觉得好玩。
“那马车还同秦公主一起乘坐么?”
……
“你可真慢,我等你好半天了。”秦悠月坐在马车里见车帘被来人掀开一面嫌弃道一面给人让了座位。
姜昭昭钻进车厢,听此呵笑一声,她扬眉作势要转身离开,被秦悠月一把拉住。
“你这人怎么不爱听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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